凌驾于主权国家之上的“世界秩序”,践踏“主权”。
近代主权国家是建立在两个“主权”原则基础之上的,即对外的“国家主权”和对内的“人民主权”。
,从帝国时代、殖民地时代开始,这种干预就出现了;西方提出“人权高于主权”的口号。比如孟晚舟案,本身就是美国所谓的“长臂管辖”。
西方国家间的共识也在破碎。
美国最近的乱局反映出的另一个事实是西方的“人民主权”并未真正到来。
按照政治理论,人民主权就是说国家不是某些人、某些家族的代表,而是代表全体人民。但事实上呢?早期西方统治精英都是白人
少数人的民主;二战后,
一人一票
这种机制上的平等是表面的平等,不是事实上的平等。一人一票并不能自动跟人民主权划等号。
法律精神是“多数人要保护少数人”,现实中却往往并非如此。这次美国发生的是黑人被警察虐杀,但别忘了,白人对拉丁裔、亚裔也有同样的歧视。
焦点不在投票,平衡而在少数族群、弱势族群的利益。
以新加坡为例,这是华人主导的国家,但也有很多马来人、印度人。新加坡不允许少数族群搞大规模聚居,有点类似于“大杂居”的思路;新加坡也不容许各个民族建立自己的政党。无论是单一种族的群居还是种族基础之上的政党,都会成为搞独立的基础。
因此,新加坡设计了“
避免了种族主义。
比较而言,美国的种族治理是失败的。上世纪60年代马丁·路德金开始搞黑人运动,美国也一直说自己是“大熔炉”,是民族融合的“榜样”,并不断对中国的民族问题指手画脚,但其实它本身的问题根本没解决。
法律上的平等,还要通过各种政策辅助来达到事实上的平等。
法律上的平等
立个法承认一下就OK了。
美国作为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也是最信奉“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国家,其根深蒂固的支配性观念还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他们最恐惧的就是用国家、用社会主义的方法来解决不平等问题。
你看奥巴马搞医疗改革,就是希望给黑人、拉丁裔、社会最底层一点保障,搞得成吗?新政府一上台就废掉了。桑德斯从上一届开始参加竞选,一直在呼吁医疗、赋税的改革,都没成功。
中国和西方在民族问题上的处理模式不同,每个国家都应当对此有所探索。
我认为,不能说中国反对暴力就是“镇压自由”、美国出动警队和军队就是“捍卫法律秩序”;中国通过经济发展解决新疆问题就是“专制”、黑人在社会中得不到好处就是“优胜劣汰”“失败者”“下等生命”甚至“该死”。说这样的话不是“双重标准”,而是“多重标准”,很混乱。
针对美国黑人事件的诉求,美国政客斥之为“暴动”“叛乱”,但他们之前面对香港的修例风波,就美化其为“靓丽风景线”“捍卫自由”。除了这种显而易见的意识形态话语外,仔细分析,其实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是针对美国国内存在的系统性歧视、事实上的种族和阶层不平等;另一个则是明显的煽动叛乱和分离、鼓吹仇恨和撕裂,存在本质性的不同。您怎么看待这种区别?
美国整体基础性制度
获益最大的,就是美国的统治阶层,
一是暴力,二是分裂国家。
用毛泽东的话说,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动跑掉。美国不会自动退出香港。那些在香港赚钱的美国企业,就算美国政府想弄走也很难。
6、侠客岛:如果说疫情在美国的大蔓延让世界对美国治理内部问题的能力“大跌眼镜”,此次美国乱局暴露出来的其国内种族、阶层问题也让世界深思。联系起来,您怎么看?
郑永年:主要就是领导力和软实力的衰退。上世纪60年代末,美国有民权运动,也动用了武力镇压,后来主张种族和解、阶级和解的尼克松上台了。我同意一些美国观察家的见解,就是这次是疫情危机、种族危机和美国在国际上领导危机的叠加。
无产阶级变成工人阶级、工人阶级变成中产阶级,这个社会就稳定多了。多党政治的基本盘是中产阶层庞大。今天阶层分化严重、每个阶层利益都变小了且受损了,看不到希望,才走向极端化的民粹主义。一个严重分化的社会是不可能有真正民主自由的。
蛋糕不断做大时,大家都可以从中分得利益、有奔头有盼头,就有做大蛋糕的共识;当社会经济停滞、蛋糕做大无望或者说难以改变分蛋糕模式的时候,就走向分蛋糕方式的争执,共识也就失去了。
上世纪80年代经济全球化之后,美国的蛋糕越做越大,获得了巨量财富,比谁得到的好处都多,但是它没分好,也分不好。这是一切社会矛盾的根源。以前美国可以说自己是“中产社会”,现在则是“富豪社会”了。底层得不到好处,中产越来越少,连白人都越来越穷,不造反,可能吗?
一个大国,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对世界最大的贡献。
国解决动乱,对内就是镇压,对外就是反共,转移矛盾。
美国的精英阶层利益
更富裕、更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