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回来了”?可世界已经变了
当地时间2月4日,美国总统拜登发表了上任后首次外交政策演讲,宣称“美国回来了”。拜登表示,美国将着力重新修复与北约盟友以及日韩等国的关系,“重建美国的信用与道德权威”。尽管美国新政府一再传递出修复同盟关系、强化与盟友合作等信号,但在经历了特朗普四年任期的肆意折腾、以及美国社会和外交政策本身进行深度调整的情况下,拜登政府将不得不面对来自盟友充满质疑的目光。
首先,过去四年美国国际信用的崩塌,令盟友不再无条件相信美国。过去四年里,特朗普政府在“美国优先”之下,把美国的外交事务搞成“商业交易”、甚至“海盗式劫掠”,让美国的国际信用崩塌,也重创了盟友对美国的信心。尽管拜登一再声称“要重建过去四年来由于忽视和滥用而萎缩的民主同盟的肌肉”,但显然修复信任绝非朝夕之功。布鲁金斯学会研究员安德烈·佩里认为,特朗普所推崇的极端价值观并非例外,而是反映了美国社会中存在的普遍情绪。《华盛顿邮报》知名评论员伊桑·塔罗尔也认为,作为美国政治中一股强有力的潮流,“特朗普主义”将会延续。美国未来是否还会出现特朗普式政客?美国外交政策是否会又一次出现大逆转?一个个疑虑,都是横亘在美国和盟友之间的一个个障碍。《美国与世界报道》援引世界知名政治咨询公司欧亚集团总裁伊恩·布雷默的话称,其他国家已经无法视美国为一个“致力于长期发展或在政治上发挥作用的伙伴”。
其次,“美式民主”假面被戳破,动摇了美国同盟体系的基石。过去四年时间里,美国左右两派政治力量之间的冲突加剧,“否决政治”成为美国政治的常态,美国民主制度陷入功能性失调。1月6日发生的国会大厦遭暴力冲击事件,更是彻底撕碎了美国“民主卫道士”的假面,令美式民主体面尽失。美式民主的形象崩塌,让美国同盟体系标榜的“民主”“自由”等共同价值观成为笑柄。《纽约时报》刊文称,国会骚乱不仅给了特朗普最后一击,对美国同盟关系来说也是最有力的一击。
最后,美国与盟友之间对同盟关系认识上的差异,也将对拜登修复盟友体系构成挑战。以美国盟友体系中最为重要的跨大西洋关系为例,虽然欧洲对拜登入主白宫表达了热情的欢迎,但是经历了特朗普时代“颠簸”的美欧关系已经很难“回到过去”了。过去几年,在法德两国的推动下,欧洲自主性逐渐加强。在外交领域,欧盟坚定维护多边主义;在经济领域,欧洲也疾呼要维护“技术主权”“数字主权”,保障在数字经济时代不受制于其他大国的能力。时至今日,美国还想要重建“美国领头+盟友追随”模式,首先就要面对欧洲增强“战略自主”的挑战。事实上,就在拜登呼吁“美欧应团结一致应对中国”时,法国总统马克龙在对华盛顿智库大西洋理事会发表的演讲中表示,虽然欧盟因共同价值观和华盛顿立场更为接近,但不应该和美国结伙“对付”中国。
此外,拜登政府已经或即将出炉的一系列贸易政策,如已经公布的“购买美国货”计划、至今仍未明确是否取消特朗普时期加征的关税等,都将可能成为其修复同盟关系的“钉子”。可以说,美国“呼朋引伴”的时代恐怕已经沉落在历史的故纸堆中。美国或许“回来了”,可是世界已经变了。(
虽然在2020年陷入了内斗和疫情,但是美国几乎没有缺席任何一场国际社会中的危机。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仍有人觉得美国对国际事务的参与或者说干涉不够。
在2月4日上任后的首次国务院演说中,美国新任总统拜登强调了美国的外交政策,称会按照美国的理性和价值观重新找回在国际舞台上应有的角色,“美国不会再在世界舞台上缺席”。至于如何做到这一点,拜登开出的药方是“对内改善建设,对外加强盟友关系”。
此外,拜登还在演讲中点名了有“竞争野心”的中国和“破坏扰乱美国民主”的俄罗斯。
拜登认为,中国是美国最严谨的竞争对手,美国需要面对中国的挑战,但是在符合美国利益的前提下愿意与中国进行合作;而谈及俄罗斯的时候,则表示不会接受俄罗斯对西方的强硬策略,并在一系列具体问题上对俄罗斯和普京予以了指责,但是同时也表示愿意延长美俄军控条约。
仔细分析拜登的这份演讲稿,涉及中俄的部分没有什么有营养的内容,大多是奥巴马时期美国对外政策的延续,或者是特朗普时期部分受到美国两党一致认可的内容。用四个字来总结就是“毫无新意”。
如今拜登首次公开自己的对外政策,未来4年美国会在中俄问题上打什么样的牌,就可知一二了。
必然不会缺席的便是美国一直擅长的离岸平衡。
无论是此前俄罗斯出现的纳瓦利内抗议,还是中国正在推行的RCEP,亦或是其他类似的事情,美国人都会插手,并且推动中俄内部和中俄周边出现一系列不利于两国的变化。
为了进行所谓的“平衡”,美国人还会在自己重视但于中俄未必有多少收益的问题上“网开一面”,比如气候变化和军控协议。气候+环保问题可以用来卡发展中国家的脖子;而军控问题一则能够保证长期对俄罗斯有牌可打;二则可以变相确保美军能够继续在欧洲的存在;三还可以占据道德制高点对华施压。
可能出现的则是美国以回群为名进行的破坏活动。
拜登已经确定要重回世卫组织和巴黎协定;由于民主党与以色列关系一直不算融洽,重回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伊核协议也是极有可能的。但是拜登治下的美国,重回这些国际组织和条约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造福世界,而是担忧长期退群导致的美国边缘化。
实际上,英国脱欧不仅没有分裂欧盟,反而加强了欧盟的向心力,促进了欧洲一体化。而作为“主角”的英国,在其经济利益严重受损的当下,甚至于不得不给美国人鞍前马后以求生存。美国在一众国际组织中所面临的境遇与英国在欧盟也颇为相似,不赶紧回归并重新掌握主导权,那么美国就必须另起炉灶。而这可就不是1.9万亿美元所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还需要警惕的是,为了延缓衰败,美国有可能采取更加激烈和高频次的军事行动,甚至不惜代价地破坏国际秩序。
但美国人自己要知道,美国的相对衰落已是一件无法避免的事情,从此前美国专家效仿乔治·凯南所作的“冷战宣言”就可以看出,虽然美国人有意效仿冷战时期,将世界拉回三十年前,但是华盛顿已经不再具备足够的战略视野来冷静客观地分析得失,而是以强硬对强硬、以激进对激进、以冒险对冒险。
在美国国内分裂的情况下,不能排除美国为了遏制其他国家取代美国的地位,通过阻止其他国家发展和提高自身影响力的手段来变相延缓自己的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