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之毒

《中国经济周刊》首席评论员 钮文新

近日，美国媒体报道的一条消息。消息说：美国联邦调查人员正在调查华尔街的大宗交易业务，调查银行人士是否“以不恰当的方式”在大规模股票出售前向对冲基金客户提供了信息。据其援引知情人士的说法，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已向摩根士丹利、高盛等公司以及几家对冲基金发出传票，要求它们提供交易记录和有关投资者与投行人士沟通的信息。

当然，发出传票只是出于怀疑，还不能确认这些金融巨头已经犯事儿，更不意味着已将对谁提出指控。但是，监管者的怀疑或许不是空穴来风。华尔街上金融巨头在美国、在全世界靠操纵赚钱、靠欺骗赚钱、靠腐败赚钱早就不是什么新鲜话题。2008年之后，全球监管机构对华尔街巨头总计开出数百亿美元的罚单，为什么？当时是严重违规违法，其中被罚最多的事情，无非是欺骗投资者承接自己手中的“有毒资产”。

问题是，罚款就能让华尔街巨头弃恶从善？历史告诉我们的事实是：恰恰相反。欧债危机的引爆，不就是高盛协助希腊造假加入欧元区的结果？2020年披露的1MDB案件，又是高盛为赚取6亿美元债务承销佣金，向当地官员行贿，最终被判罚50亿美元。这些都是被抓到的恶为，没被抓到的还有多少？

不过，此次美国联邦调查局关心的、“以不恰当的方式”在大规模股票出售前向对冲基金客户提供了信息。这是什么意思？又是旧病复发？在美联储打算弱化货币宽松程度的当下，美国股市、债市、楼市都处在一个极其敏感的时期，金融巨头手中大量筹码或许都存在“出货”诉求，怎么办？谁接盘？在大规模抛售之前，忽悠对冲基金接盘？尽管具体细节尚无可知，但欺骗其它投资者买下自己的抛盘，却一定是金融巨头们的利益所在，更是他们历史上常用手段。

据早些时候的报道，2021年11月，华尔街可能存在“不恰当做空股市”的行为已经引起美国司法部的关注，并对数十家华尔街机构发出传票，要求华尔街巨头提供交易记录和客户往来信件。现在看，这把火似乎又延伸到了大宗商品价格。而近期披露的信息是：至少从2019年以来，SEC从未停止对大宗交易违规行为的调查，并要求几家大型银行提供记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去看看市场上极力唱多石油等大宗商品价格的机构就知道了，呵呵，高盛、摩根士丹利。

必须警醒的是：恶意炒高石油等大宗商品价格，是华尔街金融巨头收割全世界人民的手段，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美国人民。据透露，这次受到传票的还有一些基金，它们为华尔街金融巨头提供了流动性。大宗交易从来都是华尔街的一项大业务。数据显示，2021年，华尔街与此相关的交易规模接近700亿美元，是五年来的最高水平。作为在大宗商品交易去年最活跃的银行，摩根士丹利最早被纳入调查，按价值计算，该银行主导了逾四分之一的交易，并赚取了逾3亿美元的费用。同时，高盛也是该行业的重要参与者。

看到这样的华尔街“毒瘤”，我们需要检讨中国金融。毋庸置疑，中国金融业吸收了大量“华尔街精英”，而改革开放之后，中国金融也在不断向华尔街学习。但另一方面，中国金融行业也高叫“自由化”，出现了P2P、套路贷等等乱象。这其实都是“金融之毒”。

所以，中国要走出中国特色的金融之路，走出为实体经济、为人民服务的金融之路，不仅要有强大的反腐力度，还要求中国金融界提高站位，首先要戒掉起源于华尔街的“金融之毒”，树立起匹配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金融观”，找到中国金融经营者的伦理底线和自律规则。